邓州籍作家张鲜明诗歌《在渠首陶岔想起邓州老乡》赏析

门户网编辑小艾 · 发表于 2017-7-31 15:49:22

诗歌属于文学艺术，艺术的价值在于它的感染力和借助艺术形象所体现出的情感倾向和教育意义。诗集《江水北上》可以说是篇篇珠玑，读来令人爱不释手。不必说获奖的佳作，那是诗词名家凭眼光挑选出来的精品，值得拿出时间和精力细细琢磨；也不必说咱邓州本土诗人出于对故乡大地的热爱和对重大事件关注，拿出的每一篇都是力作，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品读和交流。随便翻翻，我便被其中的一首采风作品深深吸引。这就是张鲜明先生的《在渠首陶岔想起邓州老乡》（外二首）。

《在渠首陶岔想起邓州老乡》，引起我注意的首先是它鲜明的意象和丰富的联想。所谓意象，就是客观物象经过创作主体独特的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简单地说，意象就是寓“意”之“象”，就是用来寄托主观情思的客观物象。诗的首节描绘了亿万匹天马“打着响鼻儿”北上的形象，生动地比喻丹江水通过渠首奔涌向前的气势，紧承开篇“通水了，通水了”的欢呼，描绘出通水时节的动人场景。水是“清凌凌”的，天上是蓝天白云，字里行间已经包含了渠首人和干渠边上的人为保护环境做出的巨大贡献。诗歌的尾节，诗人又把沿着干渠护送水北上的邓州老乡们的永无尽头的队伍比作巨龙，赋予她为中国梦的实现前进不止的意义，给人以丰富的想象余地。结尾一连三句“我的邓州老乡”，既是深情的呼唤，也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又照应了题目，且交代了自己邓州籍身份。

正文部分为铺开对邓州人精神品质的揭示，分别引入了风霜雨雪几个意象，并分别展开联想：由风联想到渠首始建时期的飞车场面，由霜联想到哈气凝结的白眉，由雨联想到当年挖土塌方时军事化的抢救，由雪联想到当年衣食住的艰苦和雪白的写在山腰的标语。相关内容看似随手拈来，实则匠心独运。

意象是意境的组成部分，它和意境都是作者的主观情感与客观物象的渗透融合，通常是通过情景交融、虚实相生来表现的。《一些意象：与南水北调有关》更是直指意象。诗人把丹江和它的支流比作动脉一样的自来水管，诉说自己和它的关系；把丹江水库比作一只翡翠碗，描绘它盛满清水和树木青草和蓝天白云的样子，抒发了对它的挚爱感情；又把渠首比作翘首遥望北方的龙头，揭示它的作用和对通水的期盼；更把干渠比作端着翡翠碗的胳膊，表现渠首和中线源头及两岸民众对京津的深情。一连串的比喻，艺术地关照了与南水北调有关的方方面面，歌颂了渠首人民的奉献精神。

外二首的第二首则将目光投向湍河渡槽，在诗人眼里，并排跨过湍河的三道“u”型渡槽，成了一把三弦琴，流淌的湍河水成了波动琴弦的手。在河水柔柔的拨弄中，弹奏出富有地方色彩的邓州曲子、南阳梆子和豫剧调子。北京、天津、华北以至中国都是这曲调的知音。多么奇特的联想，多么自然的联系！而这联想和联系，正表现了诗人的大境界，表现了诗人以小见大的智慧。

其次，我惊异于诗人对家乡往事的熟悉和选用语言的精到。在《在渠首陶岔想起邓州老乡》一诗中，出现了许多我们熟悉的语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是当年喊得最响亮的口号；二火山、半吊子是对具有邓州人独特性格的戏谑之言；口头似的邓州方言、老北风似的儿吼（我认为“儿吼”应写作“嗷吼”），抓住了邓州人语言和习惯上的特点。车装得“像小山一样高”，拉车骨骼紧绷，绷得“像弓一样”极其形象。那“铺着麦秸的被窝”和“打着补丁的棉袄”，如果不是邓州人，如果没有亲眼见过当时的情景，或亲耳听过亲历者的述说，不可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朝圣者的姿态”让自己的虔诚具体可感。关注江水北上的邓州人“牵着”丹江，“拉起”长江，“邀上”黄河，选词多么准确！叠词叠句和重章变化，给人带来的品味的便利。由“你们”到“咱们”，显示出感情逐渐走近。总之，细品诗句，你会感到流淌在诗中和深藏在诗人心中的真善美。拳拳真情记着过去，想着未来；满满善心关注家乡，歌颂家乡。

外二首的第一首一连用四个反问引出四个绝妙的比喻，强化了那四个有关联的意象。对重点词语的修饰恰到好处：胳膊用“伏牛山伸过来”限制，点出了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起始段所在的地域；丹江水库用“满当当清凌凌”修饰，交代输送京津的水库水质；嘴唇旁则用“京津和华北”来限制，点出了受水得益的范围，用“干裂”修饰嘴唇，则强调了修建这一工程的紧迫性和重大意义。《湍河渡槽》中用了一个“不是南腔北调，而是南水北调”的复句形式，相似的巧妙联想为琴音定下了调子。“弹的是”一连三次出现，构成了反复与排比，一连四处“听得懂”也是如此，起到了强化词语和加强语势的作用。

当然也不能忽视诗歌那清晰流畅的思路和周密严谨的结构。《在渠首陶岔想起邓州老乡》按照传统的起承转合结构全诗，开头场面宏伟，重点突出，起得顺畅；接着代表陶岔的山水呼唤邓州老乡，大伯二叔大哥二姐叫得亲切，承得自然；3至9小节先分后总，大开大合，将崇敬的心情表现到极致，把邓州人的性格总结得合情合理。展开之后，以歌唱收束，以用江水清心、洗肠、明眼、润嗓写出回忆与歌唱的意义，转得圆润；最后照应开头承继场面展望未来，结的含蓄。前后照应也很突出。如“眼睛般清澈的江水”照应“清凌凌的丹江水”即是典型的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