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缺失良知的女人

pangmq · 发表于 2013-10-1 00:08:14

一个缺失良知的女人

（一）

在当今的中华大地上，是会有讲不完的道义故事。

她，说起来还是受过高等教育呢。
她在北方一家国营大公司里任职，算得上是白领阶层人士。不过，受过教育的未必都是道德品行高尚的人，或者说是有一般道德的人。对于这个女人来说，从表面上看去，显得像一位知书达理的淑女贤妻那般的温顺斯文，恭谦又落落大方。但倘若你能有机会接触她，花点功夫细察她的全部，你就不会有那么舒心顺眼的感受了。
她貌似开明，头头是道，仿佛富有责任感，对弱者像似颇有同情性，说起话来常常会滔滔不绝。在这滔滔不绝中似乎正义每每都在她一边，容易博得初识她的人的好感和接近。
然而她那已经习惯了的双眉每当紧锁的时候，并且带有狡黠的眼神里，会让你无意中窥见她在深思着什么；而知其心思的人则一眼就明白过来：她又在用心计了。计算着从哪里入手，谈吐些什么，应做些什么，然后几乎必能得到些什么好处。哪怕是微小的好处，她也高兴。
至于她在家里，则大可不必像在外面那样保持着必要的拘谨，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显丑。在家里，她总是像被宠坏了的孩子那样霸气十足，几乎一切权力都应纳入其所有，任其支配。她丈夫嗜酒如命，酗酒是他唯一的满足。此外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浑浑噩噩，显得十分窝囊。因此，她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家庭霸主。
她在家里何只是霸道，而且对待年迈的婆婆手段卑劣。婆婆没有什么家当，唯有一幢属于她自己的小楼房。那小楼房面积宽大，舒畅又宁静，是她年轻时继承过来的祖辈遗产。于是，这个做媳妇的觊觎着有朝一日要把婆婆的房产独占，决不让别人沾有丝毫。她计算着：大叔早已成家，自己有一套好住房；小叔远在南方，也已成家；小姑家不富裕，但不缺房子住。她又视婆婆为多余，觉得碍她自由。于是想着：“上策的办法是别让这老婆子呆在这里，撵走她，去另外的儿女家里住。”就这样，一出逼害老人的缺德事上演了。
她心中早已拟就好了：先要把房产夺过来。
她想着：“没有机会，也找不到正当借口，现在要把房产证过户到丈夫名下实在难啊。”想着眼前找不到机会，心里就有跟婆婆结冤似的愤恨。她时时刻刻在苦苦思索着从哪里去发现突破口。
果然，有时侯“机会”这东西仿佛也像中了邪似的偏爱向自私的人一边倒：房屋拆迁的消息传了出来。不多日，证实这消息是真的，而且大头刊印字的通告也贴了出来，她婆婆那幢小楼竟然也列入拆迁之中。此时的她异常兴奋，沾沾自喜，暗暗盘算起来。她掂量着，现在该是绝好的时机，要找一个更改房产所有权人姓名的借口，把产权变换到手，万不可丢了这个机会。
当然，有利条件是，她自己、丈夫、儿子和婆婆是一家人，又是一家人的户籍在一个户口本上。更让其惊喜的是在户口本上早已没有了叔姑的名字，这简直为她侵占叔姑利益提供了方便。不过在拆迁置换房产中要变更产权人的姓名是有严格规定的。
“有规定就好办。只怕没规定，没规定有时候倒是难办理，人家可以蛮缠。顺着规定找路子去吧。”她思忖着——其实想走歪门邪道。
于是她串通了丈夫一起作假。“反正房产证一直在丈夫手里，婆婆从不管这事，即便问起来也能应付过去。”她满有把握地怂恿自己，鬼使神差地不知在哪个“关节”上给变通了，钻了空子，轻而易举地把房产证上所有权人的姓名果真更改到了丈夫名下。她暗自庆贺自己阴谋得逞，庆贺自己的能干。
“接下来该怎样撵走这老婆子呢？”这个无良女人在问自己。她深深地舒了口气，又紧锁着眉头，反复思量着又动起歪脑筋来。
她惯于离间人间关系，在公司里也这样。她深谙与人恶化感情而又不让旁人知道挑起事端的责任在于她。她想着现在唯有与婆婆的矛盾不断加深，持久地处于矛盾激化之中，最终定能逼走老人。她想好了致命两条：一是孤立婆婆；二是设置生活障碍，给婆婆造成困难和烦恼。这两手本质上就是虐待老人的行为。她却视为妙法，付之于行动。例如，她屡屡挑唆丈夫、儿子与婆婆的关系，胡编谎言，诽谤老人，人为地树敌，造成母子间、祖孙间的感情裂痕。平时，她既不与老人说上一言半语，视若陌生，又力阻丈夫、儿子接近老人跟她说说话，谈谈心。她这么用尽心计，还不是为了想从感情上、又是从家庭的气氛上孤立冷落老人。让其深深感觉到孤独难受——“最好能憋死她！”她恶狠狠地心里诅咒着。
她又三日两头去上班前下厨抢占灶头不让婆婆按时做饭煮菜，就这样害得老人经常挨饿几小时。她又在卫生间里往水池里放水浸泡无用的衣物占位，阻止婆婆洗涤。甚至恶毒到连入厕有时也受其作难，竟然卑鄙无耻到没人性的地步。凡是能刁难作恶的，后来竟成为癖好一样，她总想要为难婆婆，简直像恶魔缠身，几乎成了老人的生命杀手。
而年迈的婆婆也过于懦弱，几乎处处逆来顺受。有时候她跟儿子去诉说，无能的儿子起不了什么作用，倒是反过来说：“妈，你不好忍着点吧！”埋怨母亲。做母亲的听了好不伤心啊。她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凉了心，只会暗自流泪。
但有一点婆婆是拿定主意的，这就是任凭媳妇凌虐，她决不离开土生土长的家去另外几个儿女家生活。虽然原来的房子已经拆了，现在暂时住在过渡房里，但她想着这被拆的房子是祖辈留给我的，现在虽在过渡房里却好比仍住在原来的房子一样很有感情，所以这样受着恶气过着受虐待的痛苦日子老人竟然熬过了数年之久。
但是，可怜的年迈婆婆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无奈离开了——不，确切地说是遭虐夺而离开了祖辈留给她的这个家。她带着不堪忍辱的心灵创伤痛苦地被迫移居到曾经多次请她去的另一个儿媳家里去生活。

（二）

一年后，仿佛像圣经故事里描述那样，天使打败了魔鬼。后来人们得悉那个无良女人在公司里摔了个大跟斗。其实这跟斗迟早要摔的：她在公务上的斑斑劣迹被同伙咬了出来，彻底败露了。事情一下子变得极其糟糕。这使得她不仅非常震惊又极度惶恐，心理彻底震懵了。她又感到被同伙出卖难以接受，气愤和丢职交织，受到了极大刺激，变疯了。她从此天天疯疯癫癫，一会儿嚎啕大哭，一会儿嘻嘻傻笑；一会儿自聊自慰，一会儿又如惊弓之鸟。但也有正常的时候。正常时她总是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淌着眼泪。可人们不知她流淌着的仅仅是痛苦的泪呢，还是兼流着忏悔她过去的泪？那只有她自己才知道。